本是想吐的,可他挣扎了一下,发现挣扎不开,头被死死压在棺木口,眼睛不可避免的看向了那不堪入目的尸身。

他吓得忘记了挣扎,也忘记了嚎叫和呕吐,两只眼直愣愣的望着里头,看多了,眼花了,也就不觉得恶心了。

姚杳好容易在这个世间遇上个老乡,在吓成失心疯,那可就太亏了,她赶忙过来替他解围,笑眯眯的对韩长暮道:“大人,要不让孙仵作先验吧。”

韩长暮捏着包骋的衣领子,都能感受到他浑身抖得厉害,也唯恐把他吓出个好歹来,回头不好跟包家交代,便转头喊了孙英一声:“孙仵作,你先验。”

听到这话,包骋如蒙大赦,长长的松了口气,可那口

气还没松到心底,就又是一道晴天霹雳劈了下来。

韩长暮似笑非笑的对他说:“你在旁边看着。”

包骋沤的不行,身不由己的被压在棺木旁,看着孙英验尸,暗自腹诽,怎么会有人喜欢干这个行当。

孙英剥光了尸身外头的衣裳,先拿银针试了试,便道:“死者没有中毒的迹象。”

姚杳跟在后头,在验状上记了一笔。

孙英验的仔细,最后用薄薄的刀刃,剖开了已经腐烂的胸腹。

宋怀德的遇害时间,有没有受过外伤,断过几根骨头,死前的大概状况,孙英都一一说的清楚,可唯独说到死亡原因的时候,他停下了,颇有些犹豫不决。

韩长暮淡声问道:“怎么了,有什么异常。”

孙英道:“尸身呈现出血尽而亡的状态,可是卑职并没有在尸身上发现大量出血的伤口,内脏也没有遭受重创,未曾破裂大量出血,但是也是血尽的状态。”他微微一顿,颇有些惭愧的低语:“卑职无能,无法验出死者的死因。”

韩长暮皱了皱眉,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,但是听到孙英这样说,他还是难掩失望,看来寻常的验尸手法是无法判断出宋怀德的死因了。

他掠了一眼包骋,难道真的要让这个吓到半疯的人试一试,然后再被吓到全疯吗?

想到这,他发觉包骋已经不抖了,心道一声不好,该不会是吓晕了吧,他赶忙去扯包骋的衣领子,确定听见包骋轻咦了一声,抖着手指了指棺木里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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